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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咳嗽的力度很大，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。
尼奥急忙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，声音里哀求更加明显，“顾小姐，这一次是我求你……求你和我爷爷见一面。”
“好吗？”
“就一次……以后，以后我不会再叨扰您了。”
他的姿态放的实在是软，顾烟唇角紧绷成一条直线，她能听到那边的咳嗽，也知道老爷子的身体现在糟糕成了什么样子。
可她仍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。
“这一面没有必要见，没有别的事，我就挂了。”
就在顾烟即将挂断之际，那边又突然传来老爷子的声音——
“鬼医先生，我能感觉到我时日不多了，现在我只希望能见见我的恩人，谢谢你的出手让我多活了这么一段时间。”
老爷子的中文并不流利，断断续续的某些字的发音格外重。
再加上他身体虚弱，又刚刚咳嗽，顾烟听得并不真切。
她心里的天平在犹豫，最后还是松了口。
“好，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。”
大概是医者仁心，既然这是老爷子的遗愿，那她会帮忙实现。
顾烟挂断电话，答应之后又不得有些懊悔。
她总心软是个病，以后得想办法改改这个问题。
她随意换了一件外套，就在开门之际，也遇上了同样开门的时战。
自从住院之后，他就再也没有穿过西装，一直都是简单款的休闲服。
四目相对，顾烟居然莫名觉得有些尴尬。
时战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穿着，沉声问道：“你又要出去？”
顾烟点头，有些疑惑看着他：“你住院这么久，公司的事情怎么办？”
时战是整个公司的主心骨，虽然他对外隐瞒了生病的事情，可如果细心的人，却也仍然能发现他苍白的脸色。
一旦事情泄露出去，将会引来无数饥饿的狼。
到时候时家就是最好咬的一块肥肉。
更何况还有外界那些虎视眈眈的公司。
“有程特助跟着，不会有问题。”
话说到这里，时战又把话题绕回了关键点。
“你要去哪儿？见什么人？”
这两个问题让顾烟不由得一愣，连带着脸色也有几分不自然。
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没必要问得这么清楚，顾烟想起了之前签订的口头协议，顿了顿还是开口。
“见个朋友，尼奥的爷爷想要见我一面。”
时战瞬间猜到几分，沉声叮嘱：“他们应该是为了圣罗堡的事情，不管开出什么条件，不要答应他们。”
顾烟点头应了一声。
她随口敷衍了一句：“那我先去了，这几天气温有点冷，记得多穿点衣服。”
留下这句叮嘱，她匆匆离开。
时战盯着她的背影，眼里闪过一抹暗色，他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。
就算他这条命活不了多久也会帮顾烟安排好剩下的一切。
顾烟到达老爷子所在的病房时，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熟人。
安妮正站在老爷子病床前，眼里含着泪光，她紧紧握着老爷子干瘪的手，哽咽道。
“爷爷，不要离开我，我不能没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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