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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渊……
凌……
不知道为什么，仅仅是听到这个字，就让她有一股冲动。
消费的冲动！
于是她大手一挥，“我包他一夜。”
老鸨子脸上都快乐出花了，“夫人阔气，凌渊呀你可真是好福气，还不快过来扶着夫人上楼，好好伺候着？”
伺候两字老鸨子说的九转十八弯，让人一听就脸红心跳。
顾长凌回了，“是。”
是该好好伺候……
他起身，酒壶随意塞给了旁边的小倌，嘴角卷着一丝懒洋洋的，若有若无的微笑，一步一步朝她走来。
云薇这才注意他很高，高到让人感觉偌大的厅内都压迫起来。
莫名，他靠近，她想后退。
可脚步还未移动，忽然听得一道柔魅的声音传来。
“是郡主嘛，呀，还真是。”
云薇一扭头，就看一个披着薄薄白纱，脸上覆着脂粉的男子，朝她兴奋走来。
边走还不忘招呼另一个人，“小九，快来快来，郡主来了。”
两个男子快速走到云薇面前，左右站立，都是一副深闺埋怨相，“郡主，您可真的太久没有来看过小六了，小六真的是想死您了呢。”
“小九也想您呢，您说想听三六摸小曲，奴家早早就练好了，单等着您呢。”
两人说着都哀怨的要往宕机的云薇身上靠，忽然一道遒劲有力的臂弯瞬间将她揽了过去。
“她是我的。”
凌渊音色堪称温柔，但却满满充斥着霸道的占有欲。
普通小倌拈酸吃醋可也不敢将客人说成自己的，可惜云薇现在完全懵的状态，没有反应过来。
两小倌仿佛这才注意到凌渊，都有些疑惑的看着对看，仿佛在说楼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号人？
大厅一瞬安静，云薇却绝脑海里雷声轰轰，一道闪电劈过来。
什么玩意，我以前来过？
不仅如此，还有相好的！
她不相信，再怎么样原身也是个郡主呀，怎么能玩这么花？
所以看向如画，似乎想求证。
如画咳了一声，视线躲避，云薇瞬间整个人都裂开了。
所以，原身以前真找过小倌……
看来如画当时说她名节受损，省略的不只是五百字，怕是五千字吧！
如画也实在没想到啊，怎么偏偏碰到这两人。
这两个小倌就是郡主曾经贪玩时召入府中的那两位……
记得的不止如画，还有顾长凌，印象那是相当深刻。
他微微眯眼，眼底笑意更深了。
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，“三六摸小曲？没看出郡主玩的还挺花。”
不知是不是错觉，他气息喷洒的地方，让云薇瞬间感觉一阵来自西伯利亚冷空气袭来，打了一个哆嗦。
也是这时才注意凌渊竟然搂着自己的，赶忙推开他。
望着凌渊那双眼，她竟然有些莫名心虚，干干一笑，“误会，都是误会哈。”
她看向两个脂粉小倌，赶紧岔开话题，“你们怎么认出我来的？”
她还带着兔子面具呢，遮的严严实实的那种。
小九轻笑，“当然是声音呀，郡主的声音如小桥流水，舒缓清润，奴家听过一遍，久久不能忘怀呢。”
小六也跟着附和，还说郡主就是骂他一句，都好听的绕梁三日。
云薇啧啧，不愧是靠这行吃饭的，记性真好。
但是眼下她不能承认，不然就是和云泽一样给父亲抹黑了，于是硬着头皮说：“你们认错人了，我不是郡主。”
小九撒娇的往前靠，“怎么会，郡主的声音，是奴家日思夜想的，怎么会认错……”
这一靠，没有碰到温香软玉，碰到的是段忍冷冰冰的剑。
他的任务是保证任何郡主不喜的人靠近郡主。
当然，喜欢的另当别论。
小九果然被吓着了，瞬间退回。
顾长凌呵呵一笑，“她说你们认错了，没听见？”
两个小倌赶忙说知道了，是他们认错了。
做他们这一行，察言观色是本分。
眼前这个人绝不是楼中小倌。
小六忽然想起今天店里来了个爱好特殊的恩客，根据情况猜到些许。
老鸨子也赶忙出来圆场，将两个小倌打发离去。
又催促顾长凌，还不快将郡主带回房间去。
云薇被这一打岔，理智其实恢复了很多。
知道自己色令智昏了，想退缩。
“那个，我钱还是会给，但是我今天……”
退缩的借口还没说完，顾长凌就拉住了她的手。
他的掌心微凉，像是清晨冷不丁碰到一枝斜出墙的蔷薇花。
花瓣上的露水猛地落在火热的掌心，透心凉，过后却又让人忍不住回味。
就一个恍神的功夫，云薇就被他带到了屋里。
门被从里插上的一瞬，她竟然觉得心里一咯噔，仿佛她才是困兽。
不行，她怎么会是困兽，她是金主爸爸！
可是花了一千两呢，不能亏。
虽然不能碰，但是能看，陪聊一会儿也行。
于是她故作淡定，挺胸，抬头，然后摆出一副老练的样子，大摇大摆坐下。
刚想倒杯茶，顾长凌忽然靠近，袖袍擦过云薇的鬓发，倾身过来……
面前阴影放大，云薇一惊，赶紧后退，“你做什么？”
话刚落，她面上的面具被顾长凌取下来。
他笑着回：“带着不闷吗？”
好不容易如此近距离看她，带着陆行亦给的面具，他可不乐意。
云薇拿过他手中的面具，撇嘴：“不闷，谁要你擅自帮我摘了？”
顾长凌立刻认错，“是我担心夫人闷着，擅作主张，还望夫人勿怪。”
认错态度良好，云薇哼哼，“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？”
在外面怕被认出来，但是现在面具都被摘了，对方已经看到她的样貌，再带就欲盖弥彰了。
想他是个头牌，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
但云薇不放心，还是敲打了一遍。
果然，对方很识趣儿，嗯嗯点头，知道知道。
就是语气不太对，怎感觉有点宠溺的味道。
她觉得是小倌惯会讨好的计俩，也没多想，将手里的面具丢在了桌子上。
带着确实闷。
顾长凌看着孤零零的面具，心情很好，顺势在她旁边坐下，忽然问：“夫人方才这么大反应，以为我要做什么？”
他那个动作，就很容易让人误会是要吻……
云薇咳了一声，故作淡定，“我只是不喜欢人突然靠近我。”
顾长凌嗯了一声，很正经的问：“那我现在跟您提前打招呼，待会儿我想靠近夫人，可以吗？”
云薇：“……不行！”
“为什么？我不是打了招呼吗？又不是突然。”
他语气竟然还有点委屈，究竟知不知道谁才是金主爸爸。
云薇抱胸抬下巴，故作高冷：“没有为什么，我说不行就不行。”
顾长凌叹气，一副无奈，都依着你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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